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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以绣品为生的绣娘疑惑道:“技法都是传家的本事!哪有白教别人技法的?”
谢蝉道:“我们教,阿嫂们不信,现在就可以去绣坊后院看看。”
妇人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胆子大的两个紧紧攥着对方的胳膊进去看。
看完出来,两个妇人满脸激动,争相把手指按进印泥里:“我签!我签!”
就算绣坊不给工钱,她们也要签啊!学会本事,一家人都有活路了!
妇人们奉承谢蝉:“您真是菩萨心肠,这样的技法不留着传家,教给我们这些人……”
谢蝉微微一笑,“我也是从别处学来的。”
技法藏着掖着,于她没什么大用,不如教给所有人,一来让绣坊有稳定的供货,二来打出江州织绣的名声,三来,帮助这些妇人学会一个谋生手艺,勤劳踏实的可以靠手艺养活自己。
顺手的事,何乐而不为?
忙乱中,谢蝉看到那天跪下请伙计收下她绣品的妇人。
妇人见到她,先道谢不迭。
“谁都有为难的时候,区区小事,阿嫂不必挂怀。”谢蝉道,“不过绣坊招收绣娘,不讲人情,只看技法,阿嫂的技法合格,就能签订契书,若不合格,阿嫂还得练练。”
妇人忙道:“您说的是,正是这个道理。”
*
到吕贞娘出嫁的那一日,她头戴珠翠花冠,身上赶制出来的嫁衣锦绣辉煌,光彩绚丽,所过之处,嫁衣上的锦兽繁花折射出一道道闪耀华光。
不止宾客们啧啧称奇,来迎亲的蒋家人也颇为惊异,找吕夫人打听嫁衣是什么丝锦。
谢六爷又接了几家买卖。
谢蝉把绣坊隔壁的院落买下,全部打通,添了十几架织机。
她每天忙忙碌碌,收到谢嘉琅的信时,窗外大雪纷飞,檐下挂了晶莹的冰柱。
谢嘉琅信上说,冯老先生今年在安州老友家过年,要他随侍左右,过年他和谢嘉文不回来了。
谢蝉很久没看到哥哥了,看完信,有点失落,不过想到冯老先生是在器重谢嘉琅,又替他开心。
屋中炭火融融。
谢蝉提笔写回信,一口气写满足足六页纸才停下,等墨汁干透,塞进信封里,想了想,找出一张银票一起塞好。
这是她自己挣的工钱。
过年间,亲戚们互相走动。
有人问起谢嘉琅:“怎么没看到贵府的大郎?”
从前,亲戚往来,从不会问为什么谢嘉琅不在,因为大家心知肚明,他不能继承家业。
现在突然有人笑盈盈问谢嘉琅,老夫人先呆了一下,如实说了。
这一年,谢家女眷不论是在府中待客,还是出门赴宴,几乎每一场宴会 上都有人问起谢嘉琅。
后来连吕夫人都找二夫人打听谢嘉琅,问他今年多大了,有没有订亲。
二夫人神情僵硬。
正月里,谢嘉琅没有回江州,可是江州宴会上人人都在谈论他。
不再是讨论他的病,而是探听他的性情品貌。
谢家人莫名其妙。
十八那天,谢家人在陈教谕家赏梅花,陈夫人也问起谢嘉琅。
两家女眷相熟,五夫人笑问:“怎么都在问大郎?”
陈夫人拈着一枝梅花,反问:“你们都不知道?”
“知道什么?”
陈夫人把梅花插在瓶中,含笑说:“你们府上的大郎在州学进学,几次考评都名列前茅,去年王府摆宴,世子要州学的学子当场作诗写文章,大郎写了一篇什么文章,世子喜欢,呈给王爷,王爷看了都夸呢,还赏了大郎一块玉!现在安州谁不知道你们家大郎的名字?”
少年在宴会上一举成名,安州大族都在打听他有没有婚配。
谢府女眷呆若木鸡。
王爷?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啊!
谢宝珠呆了半天,扯谢蝉衣袖:“你常和长兄写信,怎么没听你说这事?”
谢蝉也有些惊讶,道:“长兄说起过王府宴会的事,不过没提王爷夸他。”
谢嘉琅在信上只说他们州学的学子受邀参加王府的宴会,宴会上的糕点很好吃,没提做文章的事,更没提王爷赏识他的文章。
回到家中,谢府女眷还没讨论谢嘉琅被王爷赏赐的事,宗族来人了。
老夫人和谢大爷、谢二爷请族老吃茶。
族老先拉了会儿家常,吃完一盏茶,问:“今年祭祖写供奉,我看怎么没有大郎的名字?”
祭祖供奉写各房长子长孙的名字,谢家前几年写的是谢嘉文,当时族里也是这个意思。
老夫人看谢大爷,谢大爷犹豫道:“大郎的病……”
“病可以慢慢治……”族老摆摆手,笑道,“大郎去王府参加宴会,做文章得王爷夸奖,为我们谢家争了光,江州有几个能像他那样?他是你们这一房的长子嫡孙,该把他的名